金陵艳乱始篇(2)

  •     此时柳缙觅此良机,当然不肯放过,在门外站住了脚,重重地咳嗽一声,高声问道:“四姨娘可在里面?”
  •     “咦?”房中是十分诧异的声音,“是谁?……是缙二爷么?”
  •     柳缙应声答道:“是我!母亲交待了一件事情,要我来与姨娘商量。”顿了一顿,柳缙问道:“良辰、美景两个丫头呢?怎么一个不见?”
  •     “良辰告假,天气热,美景有点头昏,我让她歇着去了……”苏姨娘接着说道,“二爷请稍等片刻,我这就来。”
  •     这就是了!柳缙在心底下暗暗称快,天公作美,将苏姨娘身边的两个丫头都打发走了,正是自己下手的良机!嘴里说着:“不忙,不忙!四姨您慢慢洗吧,我在此等一会儿不打紧。”脚步却不断移动,四处打量可有可供偷窥的所在。
  •     无巧不巧,就在柳缙四下张望之时,在西窗之下,竟然发现了一个寸许的小洞。柳缙大喜,忙疾步向前,低着身子,眼睛贴在那墙洞之上往里张望。
  •     入眼是个朱漆的大浴盆,盆边一条湿漉漉的浴巾搭在那里,旁边是一堆换下来的衣裳,其中一方翠绿的兜肚,使得柳缙愈加的兴奋。视线右移,终于才算了让柳缙看见了心中想见之人。
  •     苏姨娘此刻正精赤条条地坐在杨妃塌上检点衣衫,身子正好正对着墙洞,一身如霜赛雪的肌肤,在烈阳的光耀下隐约闪着光芒,两只粉白的玉乳,虽不惊人却胜在盈盈一握,娇小可爱。待到她站起身来,那处神秘的桃源密洞便无可遁形地呈现在柳缙的眼前:那洞口处一边光洁,竟是个天生的白虎洞!两片尚呈粉嫩的阴唇,娇艳欲滴,一无阻碍的映入柳缙眼中。
  •     柳缙只觉得口干舌燥,耳边怦怦的,一颗心跳得布鼓雷门般响,下一步该如何是好?此刻苏姨娘尚未做好衣裳,只要冲将进去,便可将她赤条条的身子抱在怀中,只是她会生起何种反应?是会顺从自己?还是会严辞斥责?或者甚至是高声大呼惊动旁人?
  •     柳缙心念电转,苏姨娘的性子他是知道,最是好强爱面子,若是呼喊起来,周遭的丫鬟妈子围将过来,那么不仅柳缙大事不妙,苏姨娘自己的名节可也就毁了,苏姨娘决不敢做到这个地步。既然如此,无论她是发怒、是严拒、是闪避或是骂责,柳缙都不怕--他拿准了苏姨娘不敢将此事告到他父亲处。
  •     既然如此,良机再不把握更待何时?柳缙更不迟疑,快步跑到苏姨娘的房门处,出力一撞,便撞开门冲了进去!
  •     变起突然,苏姨娘自然是让这不速的来客吓得魂飞魄散,还好她生性沉着,心中虽惊,却不曾呼喊出声。柳缙进得门来,更不犹豫,一把便将苏姨娘赤裸裸的身子紧紧地抱在怀中,嘴巴便向苏姨娘翠红的樱唇吻去,嘴里说着:“我可想死你了,姨娘,你就顺了我这一回吧。”
  •     此时苏姨娘惊魂稍定,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。她首先将自己的处境思索了一番:
  •     此刻自己浑身赤裸,被柳缙搂在怀中,若是惊动了旁人,便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,到时不仅名节毁了,自己这个当家的位置,不消说也再不用坐了,只能让给二姨娘。再想深一层,柳缙是柳家自柳老夫人之下人人看重的一个宝贝,此事宣扬出去,柳缙最多受一顿责罚,而自己勾引庶子的罪名便算是坐实了,更严重的,被从此赶出柳家,也是大有可能,而更加残酷的种种责罚,更是苏姨娘想都不敢想的。
  •     而转念一想:柳缙年轻风流,比起他年迈无用的父亲来,自然是强胜了不知多少,难得的是他对年过三十的自己还有如此的兴趣,正是送上门来的美肉,不享用更待何时?今日两个丫头皆不在身边,老爷又远在京城,自己的住所周围一片寂静,决不会为人发觉。
  •     更有诱惑力的是,柳缙身为柳家长房,在柳家的地位不言可喻,自己若是和他有了联体之缘,今后当家之位就更加有人照应,若是柳澄百年之后,柳缙做了一家之主,缙二奶奶便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人,但要是柳缙帮自己说上几句,那又另当别论。
  •     一念及此,苏姨娘已经打定主意:从了柳缙,对自己有益无害,但她也多了一层机心,那便是:“不可轻易便与了他,否则他今后不念兹在兹,献身便物无所值了,且待我吊一吊他的胃口再说。”
  •     主意打定,苏姨娘使劲将柳缙推开少许,正色说道:“天光白日的,你竟敢勾引庶母,好大的胆子!”
  •     柳缙一听此言,满腔的欲火犹如兜头遭了一盆冷水,苏姨娘凛然之色,使得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  •     苏姨娘话一出口,便觉得说得重了,像柳缙这种世家弟子,最讲究的便是面子,自己此时断然便将他拦了回去,怕他未必就能受得了,待到看得柳缙停下动作,以及一脸惶然的神情,心下不由便有悔意。本只是想端一端身份,若是因此而把柳缙吓回去了,反倒不美。
  •     只是话已出口,一时如何收得回来?若是此时反口答应了柳缙,更显得自己心口不一,今后难免被他轻贱。但苏姨娘是何等精明之人?眼珠一转,便另起一计,突然秀眉一搐,“哎唷”一声,看似被柳缙推了一把,身子向后便倒。
  •     柳缙一惊,忙伸手一捞,右手搂住苏姨娘的纤腰,将她的身子稳住。但此时无巧不巧,苏姨娘脚下一个踉跄,小脚踢在柳缙的脚踝之上,柳缙吃疼,站桩不住,顿时身子便向前扑倒!
  •     只听见苏姨娘一声轻呼,柳缙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,两个一时滚地葫芦,颇为狼狈。
  •     柳缙惊魂初定,定睛一看,苏姨娘一张如花似玉的娇嫩玉脸,就近在眼前,一对丹凤眼流离转动,如泣如诉;两片玉香唇红艳欲滴,勾魂夺魄。柳缙顿时意乱情热,也不管许多了,嘴巴一逼,四片嘴唇儿便紧紧地粘在了一块,好久都不肯松开。
  •     待到饥渴稍解,苏姨娘轻轻一推柳缙:“好了,青天白日的,也不害臊!”言语虽是责怪,语气却满怀春意。
  •     柳缙在脂粉堆里打滚了多年,这种似拒还迎的神态如何看不出来?心中不禁大喜,忙道:“四姨,你便从了我吧。今后我唯你之命是从便是。”
  •     苏姨娘要的便是他这句话,当此刻火候未够,应该再吊一吊柳缙的胃口,便摇头说道:“青天白日,要我做那种事,我做不出来。再说美景就快醒来,让她看到,我还活不活了?”
  •     就在柳缙泄气之际,苏姨娘又迅速地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,塞入柳缙手中:“今晚美景告假回家,你若真个有心,今夜三更此处无人,这是院门的钥匙。”说着站起身来,片刻间又恢复了一脸端庄的神态。
  •     柳缙一时不由呆了,也不知道是否要相信自己的耳朵,怕是将话听错了,若不是开门的那串钥匙实实在在地握在手心,真要怀疑是否就在梦中。
  •     苏姨娘却不容他再有所动作,自顾自将全身衣裳穿好,然后走出门外,对着后进叫道:“美景!起来送缙二爷回房!”
  •     美景很快便走了出来,柳缙无奈,只得随着她一路离去。只是心底下却起伏难安:傍晚时分缙二奶奶便会回府,到时要如何才能脱身,前往益阳轩去会苏姨娘?
  •     苦思无计,一路回到西院,便先打发美景回去。柳兴早等在院门处,见柳缙回来,忙将他迎了进来。
  •     见主子满脸愁苦,柳兴忙问端的。这柳兴乃是柳缙的心腹得力之人,平素聪明伶俐,诡计百出,甚得柳缙之心,而且他只对柳缙一人忠心耿耿,柳缙有什么事都不瞒他,于是便将方才之事,还是今夜无计私会的苦处一并说与柳兴知道。
  •     柳兴吃了一惊,平素他随主子玩乐惯了,深知主子乃是十分好淫之人,却不曾想有一人淫到庶母头上。不过转念一想,乱伦之事在大宅门中却也并不罕见,他便曾在半夜亲眼看到柳老爷从大小姐的房中走出。由此看来,缙二爷偷父亲的姨娘,也不算十分出奇之事。
  •     不愧是柳缙的智囊!柳兴眼珠子一转,已经计上心来,说道:“二爷若是今晚想成好事,便不能让二奶奶今夜回府!”
  •     柳缙大以为然,二奶奶若是回府,今夜自己便难偷偷离开西院,当然也可借应酬之名出外,但出了府门又如何能够偷偷潜回而不为人所知?只要有人看到,自然缙二奶奶便会知道,如何进得去益阳轩?
  •     “有什么办法能让二奶奶今夜不回来呢?”柳缙问道。
  •     “小人倒是有个主张:城西法缘寺明日有场法会,那法会老夫人明日也要去的,本来是差了我今夜前去先行打点的,如今只要差个人前去,说是小人病了,不能前去,法缘寺那里乏人打点,让二奶奶就近去下法缘寺,这一来不到半夜,事是完不了的;何况明日还要再次前去,来回跋涉,也是苦事。那时再让二奶奶就近找家安歇了,想必没有不愿意的……”
  •     柳缙听到此处已经大喜,鼓掌说道:“妙!正是此计!我这就派人前去!”
  •     柳兴忙道:“二爷不可!若是二爷亲自过问,反倒落了痕迹。不如就让小人自往夫人面前陈说。”
  •     柳缙仔细一想,自己本来对这些事儿从来都不会过问,如今若这么热衷,的确难免惹人怀疑,不禁喜道:“好你个小兴子,果然不愧是智多星啊!快去,快去!”柳兴答应一声,一溜小跑向流水轩去了。
  •    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,黄夫人不疑有他,派了个人前去通知缙二奶奶了,还吩咐了她就在那边歇息,不必来回辛苦了。柳兴回来报知柳缙,柳缙得知今夜妻子不会回府,一颗心早便飞到了苏姨娘的闺房之中。
  •     心中越急,时光偏过得慢了,好容易草草用过晚膳,夜色降了下来。柳缙吩咐岚岚、琳琳整理好床铺,说是要早点歇息。待两个丫头都退下后,随手拿过一本《惊梦》,翻了十数页,却没有一个字看得进去。
  •     辗转又过了一段辰光,从怀中掏出弹簧怀表一看,指针尚未到“十”字上,离三更还有大半个时辰。实在等不下去了!
  •     柳缙推窗看看外面没人,两个丫头的房中一片漆黑,想是早已安睡了,便穿好衣裳,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,一路直往益阳轩去了。
  •     其时月色迷漫,整个柳府都在一片漆黑之中,柳缙又不敢打灯,因此路很不好走。但此时柳缙淫火攻心,也管不了那许多了,一路磕磕碰碰,沿壁摸索,终于也让他摸到了益阳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