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人是警察,偷情也害怕(2)

    这一个多月来,我领略到了她的妩媚,她的娇羞,她的可爱,她的顽皮,她的善变,她把一些心事将给我听,包括她以前谈的男朋友,现在的工作,今后的打算等等。我耐心地听她讲述着这一切,有时也会奉劝几句自认为很中肯的意见和建议,她貌似也都接受了。就这一个多月以来,我们相处甚欢,但没有鱼水交欢。我想,是她也有些矜持,是我也有些顾虑。我所顾虑的是一旦发生了关系,有些事情就走了样,难得能遇见这么合我脾气的女孩,性格这么相投,如果做不成恋人,只是朋友,我也是愿意的;我不愿意去因为两者之间要发生关系而改变目前的这种愉快的氛围。然而,该发生的始终是要发生的;只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。和潇潇在一起的一个多月后,潇潇就像是人见蒸发了,这个人好像从来就没有走进过我的视野和生活。我给她打过几个电话,但一直是关机或者停机状态,由此我也就没再联系过她。中州的太阳升起又落下,月亮升起又落下。我一如往常上班、下班、听歌、看书、睡觉、旅游。直到有一天,我突然不想再去挤那拥挤的公交,一个人步行在回宿舍的路上,刚走到立交桥下面,电话响起来了–潇潇。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伴随着铃声在手机屏幕上闪动着,「喂,你在中州吗?」听起来潇潇的声音有些疲惫,「嗯,我不在,陪领导去蜀城出差来了。」「哦…没事,我来中州,想着你在的话喊你出来吃饭…那行,等你回来电我吧。」说完,没等我回答,电话那头就挂了。我站在川流不息的街头,很是茫然,也很迷惑,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撒了谎,自己明明在郑州,可为什么说是到了蜀城?迷迷煳煳中,我一路走到了宿舍,躺在那张小小的床上,独自望着天花板发呆。天花板上的风扇在不停地转动着,转着,转着,就浮现出潇潇的面孔。她好像有点生气,生气我为什么骗她;她又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,但又欲言又止。总之,我不知道自己那个夜晚是怎么度过的。接到潇潇电话后的第二天,我斟酌了半天,给潇潇发了一条这样的信息:「潇潇,我回来了。你还在中州吗?如果在的话,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吗,我有件事情想给你说。」发完短信,我就守在手机旁边等待着,可一直等到我实在是困得不行行了,对方还是没有回复。我叹了叹气,随便洗了洗就睡着了。这一夜,我没有做梦,没有梦见潇潇。次日清晨醒来,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拿着手机翻看信息,没有潇潇的。怅然所失了半天,我一看表,靠,八点了,要迟到了。匆匆忙忙洗刷完毕,打了车就往单位赶。到了单位门口,付了车钱,推门刚要下去,忽的一瞥发现离单位门口不远处有个人非常熟悉,当下也没有多想什么就急促跑上办公室了。还好迟到不算太长时间,我长吁了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办公桌,处理一下手头上的事务,不觉就已经上午十点多了。劳逸结合,闭目养神吧。闭上眼睛,轻轻揉着太阳穴,我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,刚才那个下车时瞥见的那个人是蓉蓉!不可能啊,我立马起身来到窗户前,咦,那个人还在那里站着。到底是不是潇潇,看着像,但没有理由来这啊。我心存疑惑,百思不得其解,算了还是去看个究竟吧。来到单位门口,我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,但我已经确信无疑,她就是潇潇!「潇潇!」我冲那背影喊了一声。背影缓缓地转过来,「是的,是她,就是她。我猜的没错。」「我看你匆匆忙忙地下车,想着你有急事,就没有喊你。」潇潇幽幽地说,「我手机丢了,也没有记住你手机号码,早上就从朋友家坐公交来你单位这了。」「哦,是这样啊,我说你怎么不回我信息呢。你也是的,这么傻,站了半天,我下车的时候你怎么不喊我呢?」「没事的,我站这一会儿看看风景呵。」潇潇又露出了她那久违的笑脸。「切,这有什么好看的,上楼歇会儿吧!走!」我边说着,边要伸手去拉她,「把你晒黑了可就不好看了呵。」潇潇把手藏在了身后,轻声说了句:「在你单位这呢,别让人看见,对你影响不好。」「哈哈,啥影响不影响的,他们看见还艳羡呢!」说着我不由分说地攥住了潇潇的小手。「别拉我了,我不上去了,你把电话给我,晚上我们一起吃饭,我有事情对你说。」潇潇使劲地挣脱着,「你先上班吧,下午我给你电话。」「嗯,那好吧。」强扭的事情不好玩,「那你等我一下,我还有个手机在上面,我给你拿下来,这样方便些。」「嗯,好吧,我先用着…」潇潇并没有拒绝我的好意。其实这部手机是前不久刚买的,买的时候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又买了一个动感地带的卡号,谁曾想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。潇潇拿着手机道了声别就乘车向东走了,因为潇潇的突然到来,我大半天的时间没有上好班,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什么。终于熬过了下班点,我抓紧收拾一下东西,就奔赴约好的地点。到了地方,我才发现这是中州东郊的一个公安局派出所,潇潇给我说的时候只是说了个路名,并没有告诉我具体什么。自己心中虽然也很惊讶和疑问,但也没多想什么。我站在派出所门口新植种的树下,给潇潇发了条信息。没多大工夫,我就看见一个穿着粉色网球衫的女孩从派出所跑了出来,还背着一个阿迪达斯的包包。转眼间,网球短裙罩盖不住的那双白皙健美的腿就移步到我的跟前。我不禁有点看呆了,呵呵,穿这么性感,从派出所里跑出来,这个确实是让人有点一时间难以接受。「喂!你愣着干什么啊,赶紧走啊,要不那些人该乱看了!」潇潇说完就拉着我的胳膊,钻进了车里。车是单位一个哥们用的公家的商务车,很大,很宽松;大得让我不禁有些浮想,宽松得不禁让我有些邪念。车内,简短的寒暄后,哥们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地开着车,时不时地从倒车镜中瞥着潇潇那双过于暴露的腿。我发现后,竟然有些酸酸的感觉,又有一种引以为傲的意识。真是说不清了。一路上,潇潇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,我疲于应付,还当着我哥们的面问我有没有想她,更过分的是她竟然还问我哥们我有没有其他女孩子之类的,搞得我哥们也是很崩溃。到了韩江烧烤,哥们是死活不愿意下车同吃,临走前还骚情地说了句特装文学青年的话:「从来饱暖思淫欲,劝君莫作柳下惠。」韩江烧烤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,实在想不通高丽棒子的烧烤有什么好的。奈何佳人相约至此,相对而坐也是艳事。稀里哗啦点了一大堆,摆了满满一桌子。桌子的这头是我,桌子的那头是潇潇。我们两个相隔只有65公分,但我感觉自从见到她后到现在恍惚隔了几个世纪。潇潇点了两瓶清酒,两个人边吃边聊起来。从安吉丽娜朱丽叶性感的嘴唇到赵一曼的宁死不屈,从欧洲中世纪到先秦古文化,从宝马小QQ到新开的楼盘,从时下流行的衣饰到工作中的鸡毛蒜皮,从伏特加轩尼诗到茅台1573,从佛洛依德荣格到韩愈韩寒,从古镇乡村到巴黎香榭丽左岸,几乎是包罗万象,无所不谈。唯一,没有谈到的是–感情。酒到酣处,桌子上已经多了9个瓶子,空的酒瓶子。清酒什么都好,喝着冰冰的、澹澹的、爽爽的,可喝着喝着就不清醒了,就胡言乱语了。「你喜欢我不?」潇潇用手支着脸突然问了我一句。「…」「不喜欢,是吗,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,我不值得你喜欢。」潇潇的声调变高了,「我知道自己不好,神经兮兮的。」「不是那个意思,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你啊,我是挺喜欢你的。」我又喝了口酒,本想着用凉意来使自己清醒一点,但好似饮鸩止渴,头脑越发的不清醒起来,「我是喜欢你的,但你让我捉摸不定啊,谁知道你这么些天都干了些什么去了,神出鬼没的。想起来了就召之即来,见面后又一闪而去。谁***的知道你再搞什么名堂!」「呜呜呜…」潇潇听完我说的话,木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,「你欺负我,你也欺负我!」我一下慌了手脚,起身拍打着她的后背,「好了,好了,我说错了,你别哭了。」这一劝不当紧,潇潇哭得更厉害了。周围的食客有男有女、有老有少,众目睽睽之下,我如坐针毡、坐立不安。我看情形有点尴尬,收拾不了局面,索性就不管了,任由潇潇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大哭。也许,哭完了,就会好了。片刻,潇潇抬起头,很突兀地问了我一句:「我哭的时候变难看了吧?」奶奶的,我哭笑不得,但嘴里还应承着:「这个,这个,你采用的是埋头大哭,不是仰天大哭,所以这个我不好下结论。这样吧,你再来一次,来那种仰天的类型,便于我观察。」「***吧!我都哭成这了,你还调戏我!没良心!」潇潇使劲打了我一下,「不哭了,对牛弹琴!」「呦呦,还会用成语了!」我揉着自己被打疼的手,「对牛弹琴牛不语,只因弹者太伤心。黯然销魂催泪下,不如–」「不如什么啊,赶紧放!」潇潇听我扯了半截没了下话,不免着急地问了起来。「不如–不如上炕造娃娃!哈哈哈!」「滚!!!–算账走人!」扶着摇摇欲坠的潇潇,踏着摇摇晃晃的脚步,好不容易拦到一辆车,刚进去潇潇便嚷着要吐,而且真的吐了,还好吐在车上的不是很多。司机很是气愤,气愤之余说了一句让我更为气愤的话,「喝这么多,啥事也办不成,何必呢,还要吐我车上。哎,小伙子你得给我多加点钱!」加钱?我用火钳夹你小鸡鸡!妈的!「废话少说,赶紧走吧,不走我换辆车。」我一边拍打着潇潇的后背,一边用纸巾擦拭着她嘴角的污渍。深夜的中州不像是大城市,没有太多的喧嚣和繁华。一路上,车外倒行的树木、建筑物唰唰地从我们身边跑过,犹如我此时此刻的心在砰砰的跳。到了宿舍,费了老大劲才把潇潇从车里拖出来,她又像是一滩软泥贴在我怀里,我只好一只手搂着她,另一只手费力地拿出车钱。「我要你背着我…嗯…背着我…」潇潇嘴里嘟囔着。「好好好,我背你,可别再吐了…」「吐你身上,就吐你身上…我喜欢吐你身上…背…」靠,非要吐我身上,这是什么人啊!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位。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,把潇潇背起来,两只手扶着她的两条腿,又使劲往自己背上耸了耸。